第九百九十四章 揭露暴行(2 / 2)
这份沉默,显得格外沉重且充满不确定性。
原本施瓦本宫廷踌躇满志,期望凭借与勃艮第公国联手对勃艮第侯国发起的这场东西夹击的围剿,一举侵占其富饶的土地,掠夺他们积累多年的财富,实现其向西南方向扩张领土的勃勃野心。
然而,战场形势瞬息万变,勃艮第盟友的突然撤军、法兰西在西线的强势介入、以及侯国军队出人意料的顽强抵抗和诡异武器等多种因素叠加之下,最终酿成了这次原本占据先机和兵力优势的、虎头蛇尾的失败。
在这场看似双方力量对比悬殊的战争中,来自西南方山地邦联的突然发难和持续袭扰,成为了压垮施瓦本大军战意、迫使其最终选择退兵的最后一根稻草,或者说,是关键性的间接原因。
最初,当施瓦本大军主力尽出、深陷勃艮第侯国东境战事之时,山地邦联那些被施瓦本贵族轻蔑地称为“野蛮人”的部族战士,确实只是在他们与施瓦本公国接壤的漫长边境地区,进行着惯例式的抢掠。
他们袭击那些防御薄弱的、不算富裕的边境村庄和集镇庄园,抢夺粮食、牲畜和任何有价值的物品,然后在施瓦本边境守备军队闻讯赶来之前,便凭借着对山地的熟悉,迅速带着劫掠来的有限财富撤退回崎岖的群山之中。
一来二去,施瓦本边境的告急文书虽然雪片般飞向国都,但宫廷的核心决策者们基于过往的经验,认为这些家伙不过还是像以前那样,进行些小打小闹的骚扰,其目的在于获取过冬的物资,并不敢真正挑战公国的权威。
因此,他们并未将过多的注意力放在应对西南边境的“疥癣之疾”上,而是将所有希望寄托于西线主力能够速战速决。
这份根深蒂固的轻视和战略误判,最终让他们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当勃艮第侯国东境守军与暗中抵达边境、蓄势待发的上万施瓦本精锐士兵兵戎相见,战事进入白热化之际,原本在西南边境只是“小打小闹”、零散劫掠的山地邦联军队,却仿佛收到了某种明确的信号,突然改变了延续数十年的传统战术。
他们不再满足于袭击边境村庄、贪图那些蝇头小利,而是前所未有地开始集结、整合各部落的战士,形成数支规模可观、目标明确的战斗集群,如同挣脱了锁链的饿狼,开始集中军力,凶猛地向施瓦本公国防御相对空虚的腹地纵深突进!
他们攻打防御严密的军堡要塞,破坏房屋,焚烧庄园,其杀伤力和推进速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劫掠。
当前线与之交手的当地领主将这支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和组织性的山地军队的恶行,以及领地接连失守的危急情况,以加急文书形式火速告知远在弗莱城的施瓦本宫廷时,所有看到战报的施瓦本高层都大吃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些习惯于贬低周边“蛮族”的施瓦本宫廷权贵们,不仅震惊于山地邦联突如其来的、堪称战略级的战术转变,更让他们心底发寒的是——这转变发生的时间点,与西境(指施瓦本对勃艮第侯国)战事的爆发高度一致,精准得令人不安。
这绝非巧合!
一个可怕的念头瞬间攫住了他们:一旦这并非偶然事件,而是山地邦联与贝桑松宫廷之间达成了某种默契或联盟,那么,正在西境与侯国守军鏖战的施瓦本主力大军,可能会陷入两线作战的不利局面。
原本看似倾向于施瓦本的胜利天平,也许会因此骤然逆转,朝着无法预料的灾难性方向倾斜。
这份来自侧方的威胁,其严重性不亚于西线的战事,成为了悬在施瓦本宫廷头顶的一柄利剑。
为了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危机,施瓦本宫廷随即展现出其强大的应变能力。
施瓦本公爵火速下令,从北境防线抽调了数千精锐士兵,星夜兼程南下。
与此同时,一道道盖有公爵印玺的紧急命令被快马送往西南部各领地,严令当地领主们立即以最快速度集结所有可用的士兵,组成联防军,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抵御那些凶猛的山地蛮族,绝不能让这群破坏成性的敌人闯进施瓦本的核心腹地。否则城镇军堡沦陷、郡城要塞被毁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就在施瓦本大军从各个方向陆续集结,如同巨大的捕兽夹,开始气势汹汹地扑向西南部山区,试图将山地邦联的军队围歼于边境地带时,在群山环绕的某处隐秘谷地中,山地邦联的几位主要首领,同样收到了一封密信。
信上的纹章,隐约指向南方某位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