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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残冬余烬待春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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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指甲抠开蜡封,一股刺鼻的气味涌出来,是罂粟膏的味道。"这里是忠顺王藏罂粟的地方。"宝玉摸出火折子再点亮,见架子上摆着几十罐罂粟膏,每罐上都贴着标签,"荣国府张嬷嬷领走三罐"的字迹赫然在目。黛玉忽然指着架子底下,那里有个小木盒,盒上刻着"影卫名册续"。

打开木盒,里面是本账册,记着近十年影卫的动向,其中"史湘云"的名字旁写着"崇祯五年,送荣国府罂粟壳五斤,由林之孝转交"。旁边还有行小字:"贾敏已知情,隐忍待发"。黛玉的手猛地一颤,火折子掉在地上,黑暗中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母亲早就知道他们在府里藏罂粟......她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才一直没说。"

远处忽然传来"哗啦"声,像是有人在搬石头。宝玉摸出青铜佩,见佩上的白梅纹在黑暗中泛着微光——这佩竟能透光。他举着佩往洞壁照,见墙角有个极小的洞口,洞口嵌着个与佩同形状的凹槽。"把佩塞进去试试!"黛玉喊道,两人合力将青铜佩按进凹槽,只听"咔"的一声,侧面的石壁缓缓移开,露出条通往外面的窄道,道尽头是片熟悉的青石板——是梨香院的后院。

刚钻出窄道,就见王熙凤站在院门口,手里捏着张纸,脸色惨白。"你们......你们果然在这儿。"她递过纸,"方才吏部派人来,说史鼐在牢里自尽了,死前留了句话,说'梨香院的罂粟,是给贾府准备的'。"

第五折罂粟迷局牵旧怨

荣国府的正厅里,气氛沉得像块湿棉絮。贾母靠在榻上,手里捏着史鼐自尽的报信文书,文书边角被她捏得发皱,上面"史鼐吞罂粟膏而亡"的字样刺得人眼疼。王夫人坐在旁边抹泪,手里的帕子湿了半块:"好好的人,怎么就自尽了?前儿还说要翻供呢......"

"不是自尽。"黛玉将从梨香院带回来的罂粟膏罐子放在桌上,罐口的蜡封有被撬动过的痕迹,"这罐子里的罂粟膏少了半罐,史鼐牢房里的药碗底,沾着同款蜡屑。是有人趁换药时,把罂粟膏混进去了。"她拿起史湘云给的药方,"这药方里有甘草,能解罂粟毒,史鼐若是想自尽,不会随身带这药方。"

宝玉接过药方,见背面有几个铅笔写的小字:"张嬷嬷每日辰时送药"。他想起天牢里遇见的老嬷嬷,帕子上绣着白梅,正是张嬷嬷的针线。"是张嬷嬷干的。"宝玉沉声道,"前日我去天牢,见她提着食盒进去,食盒里的碗有'史'字刻痕,定是给史鼐送药的。"

贾母忽然拍了下榻沿,震得茶碗盖子"当"的一声跳起来:"我早知道那老货不对劲!"她喘着气,"当年你母亲怀你的时候,她总往小厨房跑,说是给你母亲送补品,现在想来,怕是那时候就开始放罂粟了!"她指着账册上"张嬷嬷领罂粟壳"的记录,"这老货在府里待了三十年,竟是忠顺王的人!"

正说着,林之孝带着两个小厮进来,手里拖着个麻袋,麻袋口露出双绣着白梅的鞋——是张嬷嬷的鞋。"回老太太,张嬷嬷在柴房里藏着,正要往外跑,被我们抓住了。"林之孝解开麻袋,张嬷嬷头发散乱,脸上带着块淤青,想来是被小厮打的。

"老夫人饶命!"张嬷嬷"噗通"跪下,膝盖砸在青砖上响,"是忠顺王逼我的!他说要是不照做,就杀了我在乡下的儿子......"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里面是几封信,"这是他给我的信,让我每月往黛玉姑娘的药里掺点罂粟壳,说是能让她身子弱,好让贾府早点把她嫁出去......"

黛玉拿起信,见信封上的字迹与恒通当铺掌柜的笔迹一模一样——当年张嬷嬷说"总往城外送野菜",原是去当铺交信。她忽然想起什么,往自己的药箱里翻找,找出个贴着"润肺汤"标签的药瓶,瓶底沉着层极细的粉末,正是罂粟壳磨的。"难怪我总觉得身子沉,原来是这药的缘故。"她声音发颤,眼眶泛红。

宝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史鼐的死,也是你干的?"张嬷嬷哭道:"是忠顺王府的余党让我干的!他们说史鼐知道太多秘密,留着是祸害......"她忽然抬头看黛玉,"姑娘,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我还知道个秘密——贾敏夫人当年不是病死的,是被忠顺王的人下了罂粟毒!"

这话一出,满厅的人都愣住了。贾母猛地坐直身子,胸口剧烈起伏:"你说什么?敏儿是被毒死的?"张嬷嬷点头,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当年我给夫人送的补品里,就掺了罂粟,只是那时候我不知道是毒......后来夫人咳血,太医说是肺痨,其实是罂粟慢性中毒......"

黛玉手里的药瓶"啪"地掉在地上,碎瓷片溅起来,划破了她的手背,血珠滴在地上,与药瓶里的罂粟粉末混在一起。"母亲......"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宝玉赶紧扶住她,见她脸色惨白,嘴唇发抖,"别听她胡说,母亲的病太医看过的......"

"是真的!"张嬷嬷从怀里掏出块玉佩,玉佩上刻着"忠"字,"这是忠顺王赏我的,说等贾府倒了,就让我去王府当管事嬷嬷......"她忽然指着账册上"贾敏支银购南珠"的记录,"那些南珠不是史家送的回礼,是夫人发现自己中毒后,让人去查忠顺王的证据,南珠里的绢纸,就是她找到的罪证!"

贾母捂着心口,一口气没上来,身子往榻下滑。琥珀赶紧扶住她,掐着人中喊:"老太太!老太太您醒醒!"王夫人也慌了,拍着贾母的背哭:"老太太您别吓我们......"宝玉见黛玉站在原地发愣,手背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滴,赶紧拉着她往外走:"我们去给母亲上柱香,她一定不希望我们这样。"

第六折梅笺旧语诉衷肠

贾敏的牌位供在荣国府的家庙偏殿,牌位前的青瓷瓶里插着枝新开的白梅,是黛玉今早从梨香院折的——那里的梅树是贾敏当年亲手栽的,每年残冬都开得最盛。宝玉点了三炷香递到黛玉手里,见她手背的伤口用布条缠着,布条上渗着点暗红,是方才被瓷片划破的地方。

"母亲,女儿不孝,现在才知道您受的委屈。"黛玉将香插进香炉,青烟袅袅中,她从袖中摸出那张南珠里的绢纸,"您藏了这么多年的证据,就是为了等个机会揭穿他们,对吗?"她指尖抚过绢纸上"敏儿亲记"的落款,忽然注意到绢纸边缘有个极小的针孔,像是被缝在什么东西上的。

宝玉想起青铜佩上的白梅纹,忽然道:"母亲会不会把更重要的东西缝在衣物里?"他往供桌下的樟木箱看,那是贾敏生前的衣物箱,锁着把梅花形的铜锁——锁孔与青铜佩的形状正好相合。两人合力将青铜佩插进锁孔,"咔"的一声,锁开了。

箱子里铺着层素色绢布,上面放着件半旧的月白绫袄,袄子领口绣着朵完整的白梅,梅纹中间缝着个小布包。黛玉小心翼翼地拆开布包,里面是叠厚厚的信,都是贾敏写给史湘云母亲的,开头都写着"婉妹亲启"——史湘云的母亲小字叫婉娘,是贾敏的闺中密友。

"姐姐,我近日总咳血,太医说是肺痨,可我知道是中了毒。"黛玉念着信,声音发颤,"忠顺王送来的补品里有罂粟,张嬷嬷那老货每日都盯着我喝,我不敢声张,怕累及黛玉......"她翻到第二封信,"我让下人去查忠顺王的西郊别业,果然藏着炸药,他想等皇上南巡时动手......"

宝玉拿起另一封信,见信里画着张地图,比史湘云给的更详细,地道的另一个出口竟在皇宫的御花园——原来忠顺王不仅想炸皇上,还想嫁祸给史家。"母亲早就知道地道通皇宫。"宝玉指着地图上的红圈,"她在信里说'需借虎符调兵守御花园',可虎符被我扔进江里了......"

"没扔。"黛玉忽然想起什么,往自己的妆奁盒看,"前日你扔虎符时,我趁你不注意捞上来了,怕你日后后悔。"她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里面正是那枚虎符,两半符身合在一起,泛着冷光。"母亲说的没错,得调兵守御花园,三日后午时,忠顺王府的余党肯定会动手。"

正说着,紫鹃匆匆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纸条:"姑娘,史湘云在天牢里托人送来的,说'婉娘留有白梅笺,藏在史府旧书柜第三层'。"黛玉想起史湘云前日说的话,赶紧道:"我们去史府!史伯母定是藏了对付忠顺王的证据。"

史府的旧书柜蒙着层灰,第三层的抽屉锁着,锁孔也是梅花形的。宝玉用青铜佩打开抽屉,里面果然放着叠白梅笺,笺上是史湘云母亲的字迹:"崇祯六年,忠顺王与北狄私通,约定三月初三起兵,里应外合夺金陵"。末尾画着个北狄的狼头标记,与忠顺王府密室里的令牌纹样相同。

"原来他们不只是想炸皇上,还想引北狄入关。"宝玉将梅笺折好,"三日后就是三月初三,难怪他们急着动手。"黛玉往窗外看,见日头已偏西,"得赶紧把这事告诉贾政大人,让他上奏皇上,调兵守金陵城门。"

刚走出史府,就见贾政带着几个官员迎面走来,为首的是吏部尚书,手里拿着份奏折:"宝玉,黛玉,你们来得正好。史湘云在天牢里翻供了,说忠顺王与北狄私通,还供出了北狄使者的住处——就在城郊的恒通当铺后院。"

宝玉心里一动,恒通当铺掌柜是忠顺王的远房表亲,难怪之前总觉得不对劲。"我们去当铺!"他攥紧虎符,"说不定能抓到北狄使者,拿到他们私通的证据。"黛玉点头,手里的白梅笺被风吹得发响,像极了贾敏当年写信时,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

第七折残冬尽处待春归

恒通当铺的后门藏在条窄巷里,巷口堆着些半旧的木箱,箱上印着"北狄贡茶"的字样——是北狄使者用来掩人耳目的幌子。宝玉和黛玉带着金陵卫的士兵守在巷口,见当铺的伙计正往马车上搬箱子,箱子缝里露出点毛皮,是北狄特有的狼皮,与史伯母梅笺上的标记相同。

"动手!"宝玉举起虎符,士兵们一拥而上。伙计们慌了,有的往当铺里跑,有的想跳墙,却被士兵们一一按住。宝玉冲进当铺后院,见正房里摆着张地图,地图上用红笔圈着金陵的城门,旁边写着"三月初三酉时攻城"——比史湘云说的午时晚了三个时辰,想来是怕天牢的事有变故,改了时间。

北狄使者正往靴筒里藏封信,见宝玉进来,拔腿就往密室跑。宝玉追过去,见密室的墙上挂着件龙袍,正是忠顺王藏的那件假龙袍,龙袍的夹层里缝着块羊皮,上面写着北狄与忠顺王的盟约:"破金陵后,割江南三郡予北狄"。

"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话说?"宝玉将羊皮卷扔在使者面前,见他脸色惨白,嘴唇发抖。使者忽然从怀里掏出把匕首,往自己脖子上抹,却被黛玉一把按住——她手里拿着史湘云给的解罂粟毒药方,药方背面写着"北狄使者贪生怕死,可胁以家眷"。

"你在北狄的妻儿,此刻怕是已经被金陵卫的人接来了吧?"黛玉故意慢悠悠地说,见使者的匕首"当"地掉在地上。"我说!我说!"他瘫坐在地上,"忠顺王让我们三月初三攻城,他在城里接应,用地道里的炸药炸塌皇宫城墙......"

正说着,外面传来马蹄声,贾政带着吏部尚书进来,手里拿着份圣旨:"皇上已经下令,全城戒严,北狄的军队在边境被拦下了!"他指着羊皮卷,"有了这个,忠顺王的余党就再无翻身之日。"

宝玉忽然想起天牢里的史湘云,赶紧道:"史姑娘还在牢里,得让她出来作证。"贾政点头:"我已经让人去办了,皇上说,史湘云揭发有功,不仅免罪,还要赏她良田百亩。"

三日后,三月初三。荣国府的梨香院挤满了人,史湘云穿着件新做的月白绫袄,正和黛玉坐在梅树下看信——是贾敏和史伯母当年的闺信,里面写着她们年轻时一起栽梅树的事。宝玉站在旁边,手里拿着那枚青铜佩,两块佩合在一起,白梅纹在阳光下泛着光。

"当年母亲说'影卫之祸,始于史,终于林',现在才算真的明白了。"黛玉笑着说,眼角的细纹里沾着阳光,"史伯母藏的梅笺,母亲藏的南珠,都是为了今天。"史湘云点头,手里的信被风吹得翻页,露出里面"待残冬尽,共赏新梅"的字句。

贾母被琥珀扶着从屋里出来,身上穿件新做的玄狐坎肩,是王熙凤特意让人做的。"你们看那梅树。"贾母指着枝头,"去年遭了虫灾,我还以为活不成了,今年开得比往年都盛。"她笑着抹泪,"敏儿要是还在,见了定高兴......"

宝玉往巷口看,见林之孝正指挥下人搬东西——是从梨香院地道里清出的罂粟膏,要送去官府销毁。张嬷嬷被押在囚车里,往城外去,路过荣国府时,她抬头看了眼梅树,忽然哭了:"老夫人,我对不起您......"

黛玉握住宝玉的手,他的手心暖暖的,握着那枚青铜佩。远处传来报春的鼓声,是金陵城的百姓在庆祝边境解围,鼓声咚咚地响,像极了当年贾敏和史伯母一起敲着梅枝唱小曲的节奏。

"等过了这残冬,咱们去江南。"宝玉轻声说,"母亲说过,江南的梅花开得最早。"黛玉点头,指尖抚过梅树枝头的花苞,那些裹着雪沫的苞子,已经隐隐透出点粉意——春天,就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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